【佐鸣】《友谊天长地久》

《友谊天长地久》
文/睡前

#佐鸣

付费委托 @再见紅月 

原本小厚让我写SN亲亲，但我写着写着就忘了
dbq看在我多写了1k的份上原谅我吧（

    要不是宇智波佐助。

    吐露一半的咒骂恐怕是第一万次的老生常谈。彼时鸣人正抱着肚子和过期牛奶导致的腹泻殊死搏斗，满心的片面质疑尚且来不及被宇智波不可爱的松香琴弓所敲打。他忍着腹痛，听见悠扬的课间铃一声一声遥不可及地奏响，忽然想起自己的青梅竹马曾经红着脸庞憧憬地说，木叶高校美妙的上课铃其实来自那个宇智波的演奏。

    然而再精妙的音乐在沦为上课铃声之后，都会变成绝大多数学生恨之入骨的对象。谁会喜欢这样的音乐啊？鸣人不屑地想着，小腹的绞痛又立即把他抓回现实。

    可恶，如果不是肚子太痛了的话，不然他非要立刻狠狠教训一顿那个宇智波佐助。鸣人咬牙切齿。

    在成为高中生以前，宇智波之于漩涡不在乎是一个传说中的名字。那个名字有时会呈现鲜艳的光泽出现在便利店塑封的杂志封面上；有时会夹杂或憧憬或爱慕的语气被女孩子们口口相传。鸣人也不是从一开始就与佐助不共戴天，在他们面对面堂堂正正挥出结下梁子的一拳以前，鸣人对佐助毫无任何有所偏向的感想。

    青梅竹马在他们国中毕业的那一天毫不矜持地把书包甩在肩上，拍着枣红的裙摆在花坛垒高的边缘上晃晃悠悠地小跑了几步，随后歪着头叫鸣人。她说鸣人，你知道宇智波佐助这个人吗？

    鸣人茫然摇头，于是小樱跳下来，唉声叹气。

    我听井野说，那个宇智波佐助也会来木叶高中念书，你说他会是什么样的人？

    不等鸣人回答，小樱又自言自语起来：那么有名的天才，一定是一个非常高傲自大的人吧。

    她的语气无不忧虑，好似一个天才空降现实会令普通的高中生活前景堪忧。然而真正升学之后，小樱立刻成为了宇智波佐助的忠实粉丝，丝毫不复鸣人那时见到的烦恼模样。

    鸣人不明白一个宇智波佐助会给他们的生活造成什么天崩地裂的影响，但事实上影响可能比天崩地裂更天崩地裂。

    他在开学第一天就试图对佐助饱以老拳，原因仅仅是撞见一个陌生女孩儿对着佐助梨花带雨。鸣人那时还不知道女孩儿轻易就可以付出大片眼泪，也许送给苦情电影；也许送给可怜小猫；也许送给拒绝自己的心上人。

    他还傻傻地以为一定是这个家伙正在欺凌女性，于是跳出来大叫一声“住手”，然后送上自己最英勇的拳头。

    事情发生之后青梅竹马一边狠狠地给他脸上的淤青上药一边咬牙切齿，说鸣人啊鸣人，你真是全日本最笨的男高中生。

    鸣人吃痛，仍然不服气地咧着嘴说，可是那个家伙把女孩子弄哭了……

    笨蛋，你还敢说！小樱的手指顿时用力，把他按得吱哇乱叫。

    后来误会在小樱翻着白眼的解释下终于真相大白，鸣人自然也不是没想过要向佐助勉为其难地道个歉。但再后来的发展不知为何像失控暴走的车轮一样一路狂奔，一下就脱离正常的轨道，让他们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水火不容。

    鸣人捂着肚子，不由得又在心里骂了一句混蛋。

    和佐助的针锋相对成为了鸣人生活中的主调。他听说那个佐助是有名的天才琴手，于是也开始练琴，试图让佐助意识到他这个音乐上的劲敌。然而他冒着被玖辛奈臭骂一顿的风险把水门压箱底的宝贵吉他翻出来，练了好一段时间才后知后觉那个佐助擅长的原来是小提琴。

    事到如今懊悔也来不及，何况水门发现鸣人开始弹吉他时感动得一塌糊涂，说自己年轻时的梦想是靠着那把吉他登上舞台。他欣慰无比地拍着鸣人的肩膀，鸣人面对水门期待的眼神，愣是没法开口说自己想换成小提琴。

    鸣人只好硬着头皮把吉他练下去。他最初觉得那个宇智波在看到他的吉他时一定会不屑一顾，而他就可以用自己的吉他让佐助刮目相看。但是他背着吉他在走廊上往音乐教室一路小跑，和同样提着琴盒的佐助肩膀擦撞，佐助却并没有如设想的那样说什么。

    他那时叫佐助的名字，不知为何结巴了起来，为了挽救甚至显露出几分色厉内荏。

    宇、宇智波，我也开始练乐器了，学园祭你就等着瞧吧！

    知道了，吊车尾的。佐助回答得淡淡。

    鸣人莫名其妙开始生气。

    学园祭和他们之间的胜负又有什么关系呢？说到底只有社团才可以登台表演，鸣人压根就没有加入任何社团。

    他厚着脸皮跑去拜托话剧社的井野，井野给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小樱闻讯而来把鸣人揪走，一边抓着他一边不住地数落。

    话剧社怎么可能给你一个回家部留出表演的时间呢？漩涡鸣人你真是个傻子。小樱没好气地说，鸣人挠着脸颊傻笑。

    可是我跟佐助那家伙约好了要在学园祭上决胜负。

    哈？鸣人你不是弹吉他的吗？

    吉他也、也可以和小提琴比试的嘛！鸣人试图辩解。

    小樱露出了看傻瓜的眼神。她甚至顾不上在鸣人面前为佐助独家声援，而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非要在学园祭上和佐助比试？”她语重心长。

    鸣人想起水门期待的眼神，一时支吾。

    小樱再一次叹气。她把手伸进裙侧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白纸，塞进鸣人的手里。

    “单人演出的申请需要监督老师的批准，这是我拜托纲手老师写的批条……”

    “小樱！”鸣人惊讶而感动地叫道，小樱立刻把脑袋撇向一边。

    “你可不要给纲手老师丢脸，虽然我觉得肯定是佐助会赢。”她恶狠狠地说，余光瞟向鸣人，却发现鸣人像是没听到一样捏紧了批条。

    “放心吧，小樱，我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

    “我可没有期待你赢，真是的！”小樱的拳头落在鸣人头上。

    学园祭演出的报名在小樱的帮助下很顺利，剩下的就只有赢过佐助。鸣人信心满满，却最终倒在了过期牛奶的打击下。

    铃声再一次遥不可及地响起，鸣人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眼睛睁开又闭上。他毫无疑问是赶不上了，不仅浪费了小樱的好意和纲手老师的批条，还从最初就输得彻底。

    吉他被困在琴包当中，在单间的墙壁上挂了许久，无人演奏就如死物一般。鸣人合上手机翻盖，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手机却就在此时忽然振动了起来，把鸣人吓了一大跳。

    他接起手机。

    “喂？是谁？”

    “我听说你喝了过期牛奶，所以错过了学园祭，”听筒那边的声音淡淡，“你打算就这么放弃吗？”

    “……哈？”鸣人一瞬没反应过来。

    “吊车尾的，你不是说要让我等着瞧吗？”

    “佐、佐助？！怎么是你？”鸣人难以置信地喊道，“话说谁是吊车尾啊！”他忍不住反驳。

    “你不就是吊车尾吗？会在学园祭当天吃坏肚子，不仅是吊车尾还是笨蛋吧？”佐助刻薄地说。

    “啰嗦啊你！你弄来我的号码就是特地来向我示威的吗！”

    “我问春野要的号码。刚刚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你打算就这么放弃？”

    “怎么可能！但我演出的时间已经错过了，这也没有办法，说起来现在不应该是你上台的……”鸣人话音未落，门外与听筒忽然同步传来说话的声音，打断了他剩下的话。

    “翘掉了。”佐助说。

    鸣人愕然。

     “你肚子还在疼？”佐助挂断通话，隔着单间的门说。

     “不、不疼了……”鸣人傻傻地回答。他半晌才回过神来，顿时一拳把单间的门砸出一声巨响。

    “你搞什么啊？！”

    你是在开玩笑吗？你为什么不去演出？鸣人又一次莫名感到生气。

    “学园祭又不重要。”佐助说得轻描淡写。

    “那你一开始就不要参加啊！”鸣人愤愤地说。

    “是你说要在学园祭上让我等着瞧的吧，”佐助停顿了一下，“既然你肚子不疼了就赶紧出来，我去外面等你。”

    “哈？”鸣人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匆匆扣好皮带处理完毕，取下琴包几乎是夺门而出。

    那个宇智波果不然就站在外头，琴盒正提在他的手上。

    “你刚刚是什么意思？”鸣人的问题脱口而出。

    佐助的脸上鲜明地露出不耐烦。

    “要演奏乐器给我听，不是你的意思吗？”

    “我是说要和你比试！”鸣人大声反驳。

    “用吉他？”佐助的视线落在鸣人的琴包上。

    “没错！我的吉他绝对不会比你的小提琴差劲！”鸣人气势汹汹。

    “吊车尾的，你果然是白痴吧？”佐助看着鸣人的眼神直白，就是在鄙夷，“谁会用吉他和小提琴比试？”

    鸣人一时理亏，却还逞强地喊道：“那、那你刚刚为什么不上台演出，还特地跑来找我！”

    他话音落下，本以为会被佐助以更刻薄的话语打击，却没想到佐助竟然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这沉默来得诧异，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凝固起来，连鸣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鸣人说不清这究竟是什么感觉，就像是他握紧拳头冲上去要给那个欺负女孩子的家伙一拳时，那家伙灵敏地接住了他的拳头，眼神如最初一般冷淡。

    正在哭泣的女孩吓得尖叫起来，反而把见义勇为的鸣人吓一跳。但这一刻的尖叫永无休止，鸣人却只觉得诧异。

    佐助松开琴盒，平放在走廊的地面。他从琴盒里拿出小提琴和琴弓，接着把琴搭在了锁骨上。

    那对嘴唇若有似无地轻动，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是要演奏？就在这里？鸣人愣住，装着吉他的琴包迟疑地挂在他的背上。

    音准早已调好，松香也抹得均匀，小提琴准备就绪。佐助轻轻吸气。

    他的确是要让这个家伙听一听自己的演奏。与比试还有胜负都无关，仅仅是纯粹的心想事成。

     “你听着就是了，吊车尾的。”

    仍然仍然，未能言明。佐助开始拉奏。

    鸣人傻傻地站在原地。他发现佐助演奏的正是木叶高中的课间铃，是他本以为已经听厌了的旋律。

    “这首歌叫做什么？”他忍不住问。

    佐助瞟了鸣人一眼，乐声悠扬地从指下流出。

    友谊天长地久，他嘴唇微动，对鸣人说。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