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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3@immortal_water

【喜多主】《假面》

《假面》
文/睡前

#喜多主


    最初见到喜多川祐介时,无论是坂本龙司还是高卷杏都被喜多川的外表给完全欺骗了。这倒并不是他们眼力劲太差,而是喜多川的外貌及身份实在太具欺骗性——谁会想到那个斑目大师的弟子,同样为艺术家级别的厉害人物,其实是个容易犯傻的天然呢?尽管斑目事件解决后,喜多川不再以斑目弟子的名义行动,可毫无疑问,喜多川仍是那个烂漫天真又反应迟钝到极致的喜多川。

    为了打开斑目美术馆深处那扇上了锁的门,高卷杏着实费了不少工夫。而在事件结束后,高卷杏在SNS里绘声绘色地形容了那个说得上是有些丢人的情景,同时感慨了喜多川的微妙反应——要知道,让高卷杏去做裸模的可是喜多川自己,结果最后觉得害羞的人也是他,哪怕高卷杏并不是真心想要做喜多川的模特,但喜多川那时的反应着实令她私下乐了好几天。

    喜多川并不是什么坏人,高卷杏是如此评价的。而龙司虽然先前看喜多川非常不爽,但在殿堂里经历了一场恶战后,龙司也坦然接纳了喜多川,摩尔加纳对喜多川的加入也同样非常欢迎。

    这样看来,有问题的似乎就只有身为领队的来栖晓了。但这并不是说来栖晓对喜多主有任何意见,而是……来栖晓似乎并不清楚应该怎么与喜多川相处。

    摩尔加纳是最早察觉这一点的,于是那只黑猫十分严肃地与来栖晓谈论了团队和谐的问题。来栖晓听得云里雾里,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摩尔加纳是在说他与喜多川之间的问题。

    ……可是实际上有什么问题呢?无论是来栖晓还是喜多川祐介都没有做错什么,他们之间相处微妙,只是因为两人的交流实在太少而已。

    从最初时就是这样了。一开始是喜多川向高卷杏搭话,而后是坂本龙司拽着来栖晓一起去找喜多川的麻烦,即便是在殿堂里并肩作战,来栖晓与喜多川也没有什么直接对话。

    沉默寡言一向是来栖晓的毛病,看上去阴沉普通的他与喜多川那样的翩翩少年着实相差甚远。两个人没什么实质交流,似乎并不奇怪。

    可是作为同伴,那样显然不行。

    来栖晓有心与喜多川多加交谈,但怪盗团一同行动的时候,他总是找不到机会开口,而只有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那就更糟糕了。

    交流过的只言片语多半都与事件有关,不然就总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而且往往不过寥寥数语就陷入尴尬的沉默当中。喜多川也并不是什么健谈的人,来栖晓更是不善言辞,所以,他们似乎找不到什么契机相互了解。

    ——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来栖晓在等待电车的月台上有些走神,喜多川就站在他的身边。

    这是一个与平时没什么不同的清晨,洸星与秀尽相距不远,都在同一条线路上。来栖晓并不是第一次在这个时间碰到喜多川,以往的相遇也并没有那么沉默,但唯有这次他想要刻意地说些什么,却偏偏什么都说不出口。摩尔加纳在来栖晓背着的挎包里发出了细小的动静,可无论是来栖晓还是喜多川都没有太去在意他。来栖晓就那样静静地等待着,喜多川也站着不动,直至电车呼啸着抵达月台。

    汹涌的人群一下冲出了电车,这个时间上班族和学生都多得数不清,来栖晓有些慌张地避开,背后却也涌来了想要上车的人,一下把他推了一个踉跄。

    喜多川眼明手快地扶住来栖晓,还未待说话就一起被推入了电车里。上下的人群把他们生生挤成了夹心饼干,并把他们两个人都冲入了电车的另一边。喜多川下意识地抓紧了来栖晓的手臂,摩尔加纳在背包里挣扎着,发出痛苦的猫叫声。

    “喵呜……要、要窒息了……”

    来栖晓试图为摩尔加纳留出空位,电车却越来越挤。他踮起脚尖,扭过头,发觉自己与喜多川紧贴在了一起。

    “晓,没事吧?”喜多川问。

    “我没事,但是摩尔加纳……”来栖晓费力地把书包转移到胸前的位置,喜多川松开手,扶住电车的内壁,竭力退出部分空间。

    来栖晓确认摩尔加纳没有事后才松了口气,他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完全被囚禁在了角落里。喜多川尽力撑住,猝不及防与抬起眼来的来栖晓对上了视线。

    满人的电车一向充斥着各种嘈杂的声音,换做是平时的话来栖晓大多会去倾听电车里的人们都在谈论什么,可这时他完全抽不出心神去仔细辨别耳边的噪声。摩尔加纳在来栖晓怀里喘着粗气,夹杂着几声猫叫,似乎还有在抱怨什么,但两人都没有去留意。

    他们对视了片刻,半晌才各自移开视线。这其实是个尴尬的境地,之后要怎样下车也是个难题。来栖晓默默地抱着摩尔加纳,直到喜多川忽然笑出了声。

    他疑惑地看向莫名笑起来的喜多川,喜多川顿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忍住了笑意。

    “晓……不,Joker,看你现在的样子,和殿堂里相差太远了。”

    “哈……”来栖晓发出了一声不知有何含义的气音,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喜多川是指他被迫蜷缩在角落里的惨状。

    的确,在殿堂里无所不能的Joker与现实中的来栖晓相距甚远。摘除人格面具后,来栖晓就没有任何特别之处,还是一个有前科的少年犯。这说来着实是有些不幸,可怪盗团里的大家都同样是在一些可恨的大人压迫下才成长起来的,包括喜多川在内。他们现实中都饱受非议,除了逆来顺受别无他法,只有在另一个世界中才能够大胆地展现另一个自己。

    喜多川的笑说不上是嘲笑,但也不算什么善意的微笑,来栖晓却慢慢在喜多川的笑中放松了下来。像是不知道说什么似的,来栖晓也笑了笑,但却笑得有些窘迫,还有一些不知所措。

    电车中由人群筑成的墙壁不知不觉中有些松动,被挤在角落中的来栖晓和喜多川都得以松了一口气。来栖晓微微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人群却又在这时挤压过来,把他们俩夹在了一起。

    仓促之下来栖晓只来得及把装着摩尔加纳的书包移到一边,而后就被喜多川压在了车壁之上。喜多川似乎磕到了哪里,倒吸了一口冷气。来栖晓的眼镜也被碰歪了,却腾不出手扶正。他们又一次对上了视线,在朦胧的光线中同时怔住。

    这样大概很奇怪吧?虽然他们是同伴,但却着实不算熟悉。关于前科和斑目事件的事情都已经成为了陈词滥调,大家都心知肚明,而除此以外就再没有更多的了解了,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去了解。

    如果不是斑目的话,少年犯与艺术家可能永远也扯不上任何关系。即便同在涩谷,洸星与秀尽两校的学生也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

    如果那时喜多川没有误打误撞跟上高卷杏的话,而他们也没有选择中野原的话,那是不是喜多川就不会与他们站在一起呢?

    这看似可能性很小,但却并非不可能。然而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哪怕天鹅绒房间里的伊戈尔总是陈述着来栖晓面临破灭的命运,来栖晓能够去改变的事情也只有全世界的一点点而已。

    电车拥挤得实在有些过分,人潮将两个不久以前还只是陌生人的两人关在了墙的另一边,就像是把他们隔离开了一般。然而他们又是贴得如此近,近到连一根手指的距离也施展不开。

    如此境地,能够笑出来的也只有喜多川了。喜多川又一次笑了,依旧是笑得毫无来由,但来栖晓却莫名觉得他似乎能够体会到些许喜多川的想法。

    即便是像这样被拥挤的人群关闭在这小小的角落里,喜多川的双眼也大概能够看见不一样的风景吧?

    喜多川忽然有些吃力地伸出手,摘下了来栖晓的眼镜,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样……就比较像了。”

    “……像什么?”来栖晓眨了眨眼睛,问道。

    喜多川思索了片刻,语气不怎么确定:“像Joker?”

    来栖晓笑了出声。

    “也许吧。”他这样说着,微妙地觉得自己与喜多川的距离似乎拉近了许多。

    也许在今天以前,喜多川眼中的来栖晓都只是那个戴上了人格面具的Joker而已,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难以相互了解。来栖晓很清楚,现实的他与戴上了人格面具的他究竟有多么不一样。即使Joker也是来栖晓,但却永远不可能是现实中的来栖晓。

    他们始终佩戴着完美无瑕的面具,而心之怪盗团的成员都是不幸中的侥幸者,因此得到了一个碰触面具的机会。

    电车上的乘客逐渐开始减少,两人之间终于不再那么逼仄。很快,洸星所在的站点到了。喜多川揉了揉被挤得酸麻的肩膀,向来栖晓说了声再见。

    来栖晓点了点头,看着喜多川向车门走去,喜多川的脚步却忽然一顿。他转过身,又往回走去,把手里忘了的眼镜戴回了来栖晓的脸上。

    来栖晓一怔,下意识地扶住了眼镜。

    “喜多川……?”

    “Joker还是应该要神秘一些才对,”喜多川笑了笑,“虽然不太相似,但无论是哪边都很可靠啊。”

    “下次有机会的话,再一起出来在外面聊聊天吧,晓。”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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